【孙权×广陵王】铜雀春深
⚠️当孙策死后 你被孙权囚禁
‼️上头后的摸鱼作 介意者甚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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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是正文:
周遭是不见五指的黑,空气既黏腻又湿热,让你不得不将身体蜷缩在一起大口地喘着气。
“伯符……”
你低低地呢喃,尔后,又沉寂于黑暗之中。
1
孙策战死,广陵失陷,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,但事实也不过二月有余。
不,
也不算。
如果是“救”,是不会将你关在这间屋子里头的。
“吱呀”一声,是木门被打开了。
你下意识地伸手,以遮蔽强光,只从指缝间看到那一抹深红。
小狼崽子。
你冲他露了一个讽刺的笑,那双充斥着野心的暗绿色眸子,现在连装也不装了。
“你不用这样看着我,”他过了很久才开口,“弱肉强食,我不过顺势而为。”
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你翻身盘腿而坐:“你该杀了我,那样我方才看得起你些。”
“怎么,广陵王便如这般,懦弱无能?”他上前了几步,让你看清了那张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成长和写满疲惫的脸。
你自然不会被他激怒,反而笑眯眯地说:“死有何惧?你兄长正在下头等我呢,说不准还在抱怨我去得太迟。”
话还没有说完,你便被他掐住了脖子,他的声音透着狠厉,又不自觉地颤抖:“你就这么想死?”
你盯着他那双变得更暗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,求之不得。”
“兄长,兄长,”
“我到底哪一点比不过兄长?”
孙权掐在你脖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,他的声音也低的吓人。
看着他已经泛红的眼圈,你张着嘴,艰难地说:“每一点。”
他果然像被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。
在你趴在地上像上岸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的时候,他已经走到了入门处。
逆着光,他极好地掩住了面上的慌乱与狼狈,一如先前般故作镇定地说:
“殿下,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。”
2
再次见到孙权,并没有很久。
他仍旧是那副模样,除了神色更加疲惫了。
孙策的死对江东无疑是一大打击,即使孙权是孙氏族学里最优秀的那个,此刻也太过于青涩。
你倚着床柱,声音是自己也没想到的沙哑:“你又来干什么?”
孙权的话里是压抑不住的怒气:“你又为何如此作贱自己?”
是了,你已经三日未曾进食了。
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你好笑地说:“作贱我的到底是谁?”
他梗了一下,紧接着冲屋外说了句什么。
没过一会儿,他端了碗温热的米粥,半跪在你的面前。
“没毒。”他别扭的补了一句。
你想也没想地将他手里的碗掀翻,只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。
但奇怪的是,他并没有生气,而是唤来侍卫,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另一碗粥。
“江东乃鱼米之乡,殿下愿意,便让你扔个够。”他的声音轻轻的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。
你向后靠了靠,突然笑了:
“仲谋”
孙权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,你继续说,“你成长的很快。”
没等他回应,你便自顾自地接着:“便是伯符见了,也会夸奖你的。”
“砰”
“再端一碗来。”孙权从衣袖里抽出一块手帕,对着屋外再一次传唤,你这才发现他的手背早已通红。
“我自己来吧。”你对着进来的小侍卫开口。
孙权没有推开你。
太久没有进食了,当白粥进入胃时,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有点想吐。
“咳咳”
不知是因为剧烈的咳嗽,还是因为别的,你觉得眼角湿湿的。
他从衣袖里又拿出一块手帕,向前探了两分,想替你拭去嘴边的米汤。
你下意识的躲了一下,淡淡地开口:“孙权,我是你嫂嫂。”
“我从未当你是嫂嫂。”他收在衣袖里的拳头慢慢握紧,直至指尖发白,“更何况,兄长他已经死了。”
他强硬地将你的脸扭过来,像只落水的小狗,又始终高昂着头:“就不能多看我几眼,殿下。”
你扯了扯嘴角,说出的话又是那么冰冷:“孙权,别让我恶心。”
3
那之后的几天,孙权日日来看你,盯着你的饮食。
你们并不对话,他坐在离床较远的案前看书或处理公文,你偶尔会看两眼尚香托人运进来的话本,但多数时间只出神的发呆。
看似风平浪静,但你们都知道暗潮涌动。
是你先打破了平静。
“仲谋”
他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,只以为是他的臆想。
“仲谋,外面天气怎么样?”
过了好一会他才应答:“是个艳阳天。”
“带我出去看看吧。”
你耐心的看着他,久到你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,他才终于开口:
“好。”
今天果真是个艳阳天,因着太久没晒过太阳,你原本算不上太过白皙的皮肤,此时好似快透明了一般。
你从河边捧过一掌心的水淋在脸上,思绪好像又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。
那时孙策仍在,还有尚香,孙权也不是现在的模样。
你看着清澈一如往昔的水流,有些迷茫。
究竟是什么变了呢?
不知什么时候孙权站到了你的身边。一阵风拂过,他想替你撩开脸旁的碎发,却又想到了你那天说的话,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,居然有些,无助。
“仲谋,或许你该找个姑娘成家了。”
孙权已经将手缩了回去,闻言也只是淡淡回了句:“无须殿下担心。”
“就非得我吗?”你转过头,再一次提起孙策的名字,但这一次无关讽刺,也无关激怒,“仲谋,你没必要非与你兄长争个高下,天地之下,胜于我的女子更是比比皆是。”
“殿下,我不是小孩子,”孙权打断了你的话,“你也不是被争抢的玩具。”
“仲谋心悦于你,只由心,无关少年意气。”
风声呼啸,
那一瞬间你好像什么也听不清。
你只记得自己愣愣的点了点头,仲谋的眼眶又红了。
他说他于兄长有愧,却独独无悔。
4
你和仲谋的婚期定在六月。
不知他如何说服了孙夫人,倒是尚香偷摸爬进了你的房间,要带你“私奔”,不过没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被孙权的人逮了出去。
大婚当日,你坐在艳红一片的喜床上,顶着块十斤重的头冠,不禁有些恍惚,总觉得下一秒孙策会喊着“夫人”,然后不知轻重地将你扑倒在满是红枣桂圆的床榻上。
可是没有。
脚步声响起,喜秤掀开盖头,你对上了一对暗绿色的眸子,这对向来精明野心的眼睛,此刻多了些迷离,脸颊上也浮现出阵阵红云。
“喝酒了?”你将他扶坐在床上。
“他们说,喝酒壮胆。”孙权慢吞吞地说。
不用说,定是尚香的主意。
你无奈的想替他脱去外袍,手才伸到一半便被他抓住了。
“殿下……”他的声音低低的,软软的。
因喝酒而被染红的眼尾冲淡了他平日里的锋利和阴郁,他乖乖的坐着,直愣愣地盯着你,竟显得有些委屈。
“殿下,你有没有半分心悦于仲谋?”
你张了张嘴,还没出声便被他捂住了嘴。
“我不想听到别的答案,哪怕是骗骗我,也好。”
看着你的沉默,孙权低垂着眉眼,反而笑了。
他慢慢的贴近你,酒气混合着他特有的气息将你笼罩,他在你的唇上印下了一个轻如羽翼般颤抖的吻,克制又隐忍。
“殿下,看着我。”
他将你逐渐压在塌上,绿色的瞳孔沾染了你看不清的情º欲
“无论怎般,此后,眼里便只能有我。”
5
然而孙权没有想到,广陵王从不只是柔弱可欺的寻常女子。
嫁给孙权的第四年,你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势力渗透,让江东,重新变了天。
-
空无一人的大殿内只孙权一人执着酒杯端坐于案前。
“你来了。”
站在殿门外的你闻言,便也大方走了进来。
孙权这些年蹿高了很多,早已同他年少时期望的那样,“同兄长一样高”了。
“殿下当真好手段,仲谋见教了。”
看着他的眼睛,你好像没有成功的喜悦,反而困惑于他的坦然。
“你不觉得我狠心?”
孙权站起身来摇了摇头:“站在同样的位置,我也必将如此。”
你哼笑了一声,差点忘了,孙权从不是什么小可怜,他是伺机露出森森白牙的狼,某种意义上来说,你们算同类。
“我不会取你的性命,”你故作轻松的说,“仲谋你自幼便是极爱读书的,往后,便只与书为伴吧。”
你深谙养虎为患的道理,但此时不得不承认,你迟疑了。
你有些,舍不得。
孙权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。
你们就这样,两两沉默。
望着他摩挲着酒杯,低头不语的模样,你有些出神,好像很多年前,他也是这样。
这次是他打破了沉默。
“殿下,可曾对仲谋动心过哪怕半分?”
他的声音是必须你仔细才能听到的低哑,比那年成婚时还要颤抖,夹杂着控制不住的哽咽。
你猛的转身,动作带动衣袍发出沙沙声:“孙仲谋,你是小孩子吗?都这个时候了,还只在乎这般幼稚的问题?”
他不作声,只望着你。
“好,我告诉你,我这一生,只爱过你大哥一人。”
放下这话,你夺门而出,留他一人继续维持着方才的姿势,坐于案前。
好似,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6
你刚走到殿外,便撞上了一个孩子。
他有着寻常人一般的棕色眼睛,却偏偏生了一头红发,扎成了两个小揪揪,可爱的不像话。
“娘,你刚才去哪里了?怎么不带着阿泽一起?”孙泽插着腰,昂着小脑袋冲你抱怨。
你蹲下身来轻轻地搂住他,声音不受控地发紧:“好阿泽,是娘的错。”
“娘,娘,你怎么哭了?谁欺负你了?”小阿泽听出了你的不对劲,气得挥起了拳头。
你的泪水终于盈满了眼眶,重重地落在了阿泽的衣衫上。
“阿泽,娘刚才骗人了。”
孙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他只笨拙的替你擦着泪水。
而能听懂的人,却再也听不到了。
不远处的偏殿内,一生刻版倨傲的孙权此时红发披散地坐在地上,手中执着的,是剧毒的鸩酒。
他的脸颊通红一片,当是已喝了不少清酒了。
“敬广陵王”
他举起酒杯冲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说。
他的面前好像又出现了你的身影,还有孙策。
“心腹里灌满野心的狼,即便被拔掉了尖牙,切断了指甲,也会伺机给予猎手以致命一击。”
他自言自语地说,然后突然笑了:
“殿下,你狠不下心,我替你。”
说完,他毫不犹豫地饮下了鸩酒。
现在,他的面前又好像只有你了。
他踉跄着上前试图拥住你,却扑了个空,最后无力地倒在地上。
看着你仍旧含笑的幻影,他也笑了。
“你大可不必于大哥有愧,黄泉之下,一切业障皆由仲谋来担。”
“你当清白无双,风光霁月”
“嫂嫂。”
【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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